第十一期 | 悦读无假期——一等奖

发布者:系统管理员发布时间:2021-10-28浏览次数:207

你的孤独,虽败犹荣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王思雨

孤独,时常陪伴你我左右。它,与生俱来,挥着不去。所以,不要惧怕,享受与孤独相伴的日子。

——题记

曾听过这样一句话“孤单,是一个人的狂欢:狂欢,是一群人的孤单。”当时我想:孤独哪能和狂欢相提并论呢?这俩不就像那彼岸花里的曼珠和沙华,永不得相见一样吗?当时,我不懂。但读完鲁迅先生《呐喊》的自序,似乎懂了一点儿。

研究鲁迅的人都说,鲁迅是个敏感的人。在我翻看完这自序,果真啊,敏感得厉害!不然,怎会感受到在质铺的侮蔑里接了钱,怎会“仿佛是想走异路,逃异地,去寻求别样的人们”,又怎会在课堂电影中为留学于日本的中国同胞而感到悲哀... ...

然而,鲁迅先生提到过最多的就是他的孤独寂寞了,也是我在字里行间里感受到最多的。从小家道中落,年幼的鲁迅,内心便种下了敏感种子,然而孤独寂寞又常年相伴,使鲁迅先生内心形成了悲观主义,可以说是极度悲观。

第一处体现他的孤独的是家道中落坠入困顿。“我以为在途路中,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。”在这曲折的成长路上,他慢慢地发现世人的真面目,还有国民的劣根性——应是有所感受,却没有写出来的念想。然后就逐渐远离了世人狂欢,与自己的孤独相守相依。这“走异路,逃异地”便是他远离世人狂欢的具体的体现。他是逃离,但并没有不管不顾。虽是逃离,却不是寻求自己的幸福乐园,而是去学习外来的文化,为自己的国家带来先进的医学。虽说后来弃医从文了,但他的初心想必就是这样的。

这第二处孤独便是在一次课堂上。有一回,讲义结束,课堂仍在继续,教师便放了一段日俄战争的影片。鲁迅先生看到了自己的同胞们,一个被绑着,另一些一样强壮的体格,竟显出麻木的神情。这神情,深深地刺痛了他那颗爱国的心。与此同时,他又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孤独。这是怎样一个民族啊?同胞在自己的面前要被砍头,竟也没有流露一丝的愤怒、反抗,一点同情、怜悯,真是令人可悲、可叹!当即,鲁迅先生便生出弃医从文的念想。“第一要著,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,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,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。”我想,当时的鲁迅先生定是充满了绝望,自己的国家已变得这样的精神破碎,难耐心有不甘,自己也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,若我大国亡之,我将何去何从,将变得身在异乡我异客,还是身在自乡为异客?这份绝望于不甘,若是换作旁人,是否会像鲁迅先生一样又这般雄心壮志?

“这寂寞又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,如大毒蛇,缠住了我的灵魂了。”此处为第三处。这时的鲁迅先生遭受了“变革”的失败,《新生》在娘胎里便被扼杀了。他想拯救在生死垂危的国家,他想唤醒麻木了的中国人的精神思想,他想让自己的孤独少一点多一点志同道合的有志青年。纵使他有满腔热血,到头来还是空寂寞。志同道合的有志青年倒是有几个,但是怎奈铁屋子里昏睡的人们清醒的极少。但,不甘与希望让他仍愿执笔写下去。

这天底下的文人骚客,哪一个不是有孤独伴身的?像鲁迅先生这样的大文豪,孤独随身自然是少不了的。但,他的孤独却让他唤醒了一代青年,并在这铁房子砸出一个大窟窿,新鲜的空气充满着铁房子,相继唤醒更多昏睡的人。

“孤单,是一个人的狂欢;狂欢,是一群人的孤单。”鲁迅先生,给了我一个精彩的解释。所以,你的孤独,虽败犹荣。



 


——练泳琪

 

我是一扇窗。

早晨,光线照进来辐射我整片视线,我发现泥墙根有一个孩童在大动作地拔着什么,太使劲以至于弄坏了泥墙,他手里攥着一块何首乌根一边还在嘴里囔囔:没有见过一块何首乌根像人样。他悠然地走过碧绿的菜畦、光滑的石井栏;像寻宝一般爬过皂荚树;采过紫红色的桑葚和带刺的覆盆子;遇见油蛉低唱;听着蟋蟀们弹琴。逛了满满一圈他才恋恋不忘地说声百草园再见。临行前他来到我面前,让我照顾好百草园的四季,他即将启程去三味书屋。许久不见他重返到窗前,复述他在三味书屋的所见所闻或轶闻趣事、先生同窗们和腊梅花。可惜我只是一扇窗,无法领悟他天真烂漫的童年。摆摆手,窗扇又被他关上了。

晌午,我的视野重新打开,他已廿一转至日本仙台,这才意识到我已镶在他在仙台的住处。他受不了东京处中国留学生的学跳舞,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奔。那年初冬颇冷,食少有味。遇上藤野先生,衣着模糊、声调缓慢而顿挫,一丝不苟且严谨的教学风格鞭策着他认真学习医学。藤野先生师长如父般对他关怀细致,但隐约从对话中透露出来的对于中国落后习俗的认识使他警示起来。托尔斯泰式的匿名信和幻灯片事件令他彻底动了弃医的念头,他伫立在窗前,手扶窗框,唤醒国人麻木的灵魂和思想要比医治肉体的痛苦更加迫切。桌上摆放的钢笔墨,在正午太阳最猛烈下折射出最凶狠的偏光,似刀如梦。他愤愤握紧那根钢笔,用文学唤醒国人的觉悟和良知。这扇窗又被他关上,像把百草园的童稚乐园保护式地合上。我擦亮眼睛,触摸到污浊不清的一角被冲洗干净,盼望干净的念头弥漫开来。

夜晚,我被风刮开,印在墙上的只有他劳碌写作到忘我的身影随烛光摇曳。横眉与一字胡书写的是桀骜不驯,字里行间全是他模仿狂人的动作,吃人吃人吃人。再强劲的霜风也刮不倒他的骨头,再冰冷的世态也浇不灭他的铁血。被吹散一地的文纸,墨印向着旧中国降慑,念读如晨钟只愿唤醒沉睡的爱国魂。我被误解他的凉薄关上一半,他起身执意打开,敞到最大,说: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月上枝头几朝婆娑,他却突然落寞起来,曾经澎湃激昂的身躯在时境的大浪淘沙下,愤怒和悲哀冗杂难分。他终究做了先行的孤独者。他希望中国青年都能把窗打开,再打开,朝上看更只向上走。夜已深,新的太阳即将苏醒,千万要苏醒。

希望,希望,用这希望的盾,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。万扇窗户已被推开,视野觉醒抱负已满,只管朝上看向上走,中国青年指日可待。

我是数以万计扇窗的其中一扇,我在见证新的时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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